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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sE如水,华灯渐熄,新房内燃着粗圆的龙凤双烛,映得帐内锦褥泛起柔光。顾怜枝静静坐在榻上,身披大红嫁衣,脂粉已卸。她双手紧握着锦被,心中却意外地平静。
外间喜乐已散,偶尔传来宾客的起哄调笑,像是要进来闹洞房。怜枝听得心头微微一跳,却又按捺住情绪。
果然,门外动静渐歇,只有卢文澄的声音随着脚步响起:“怜枝,夫人,我回来了。”
门被轻轻推开,新郎身着崭新锦袍,眉眼温润,他满脸喜悦,细细端详着榻上的新娘,眼中尽是情意。随后,他倒了一杯酒,递到她手中。
“渴了吗?”他的声音温柔,带着一点紧张。
“……有些。”怜枝轻轻接过,声音细细软软地落下,显见是一个羞涩的新娘。她低头掩唇饮尽,将杯子递还他。
卢文澄将杯子放下,坐在她身旁,嗅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,指尖轻轻抚了抚她的发梢,柔声道:“今日可累坏了吧?”
“还好。”怜枝垂眸,睫毛微颤,刻意让自己看起来有些拘谨。
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生疏与紧张,没有立刻脱下她的衣裳,只是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手,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冰凉的指尖。
“别怕,我会很小心。”卢文澄含笑低声,眼底有Ai怜,有克制,也有一抹无法隐藏的渴望。
他双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,凝视着她素净秀美的脸。烛光下,她的眸子里只剩水波与雾气,双颊泛红,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,仿佛什么都不懂,只会被动地任他亲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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